第137章 攤牌化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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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7章 攤牌化魔
自薦枕席四個字吐字清晰, 擲地有聲，配合著素衣僧人一絲不茍的冷峻面容，幽深沈寂的雙眸，顯得對面強迫他如此的人格外道德淪喪。
孟嫻神色覆雜, 萬沒想到竟將他逼到這種地步。強忍著自我譴責的沖動, 她更加過分道：“可是, 你不舉啊。”
折竹面覆薄紅，微慍指責：“你不是說不在意嗎？”
“這個……其實我也沒把握。”孟嫻眉頭微蹙，擔憂道：“我畢竟是個合歡宗的妖女, 流連風月，閱人無數, 萬一我成親後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, 豈不是更加傷害你？”
“長痛不如短痛, 我們還是就此別過吧。”
看出她的敷衍與裝相, 折竹咬了咬牙撇開視線，驕傲讓他無顏再自薦下去，轉而另辟蹊徑詆毀道：“你和誰在一起都好，唯獨不能是那個低等魔族。我與你說過的，他會害死你的。”
“牡丹花下死……”
“孟嫻！”
孟嫻收了玩笑的意味, 同樣認真道：“你不怕我了嗎？”
折竹一僵，反問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孟嫻沒說話, 擺弄著手中小鼎, 很快遞過去滿滿一鼎幽紫色的轉魂湯。
雖不及白日初見時失態的那麽嚴重，折竹還是不可遏制地沈下了臉色，目光定定的瞧著她。
孟嫻觀察著他, 直接問道：“喝了會如何？”
“會死。”怒極反笑，折竹清晰道：“會成為他的一部分。”
“你已經這樣對待六個舊情人了, 我也不會例外，對嗎？”
孟嫻愕然，關於她與折竹的矛盾，關於祈元與折竹關系的謎團終於揭開，謎底卻如此令人難以接受。
思索半晌，她抿了抿唇，冷靜指出其中關鍵：“轉魂湯蘊含因果道則，你若無孽因，緣何會死，又為何會被他吸取？”
“除非，你們本就是一體，塵歸塵，土歸土，往生歸原處。”
“是又如何？”折竹面露譏嘲：“不愧是上神，皆是一般無二的傲慢。我既然擁有生命、生出了自我意識，為何非要以死去成全他的完整？”
“是啊，為什麽呢？”孟嫻認真思忖著，試圖尋找自己非這麽做不可的原因：“若你不死，不與他合為一體，又當如何？”
“其他幾個碎片如何我不知道，但這個世界會與我一起獨立於三千界之外。”折竹放棄哄騙，不管不顧地和盤托出：“你以為祈元的身份為何如此低微？我幾千年來奔波建設這方世界，早已得到天道認可，如今，它與我才是一起的。”
他一邊說著，一邊擡起手，孟嫻雙眸驀地睜大，下意識偏頭躲過。
那只凈白修長的大手在半空僵了一瞬，折竹自嘲一哂，而後隔空停在她的額頭處。
伴隨著某種怪異的抽離感，孟嫻渾身一輕，識海瞬間通明了起來，記憶如潮水般湧回，她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。
散發著濃郁魔氣的粉末在折竹手中重新凝成珠串，孟嫻深深蹙眉，不可思議道：“你到底是什麽人？”祈元的碎片，怎會修魔？
他眸色黑沈如墨，身遭溢出絲絲縷縷黑霧，將一身素衣都染做了玄色。
“你逼我動心，卻又不肯留下。安寧富貴皆不能打動你，剩下這條唯一的路，是你自找的。”
九冥轉魂鼎抖了抖身子，主動跳進孟嫻手中，戰意凜然，孟嫻亦是不客氣，直接道：“上次沒防備才被你得手，你認為你能戰過上神？”
二人倏忽間便戰到了一起。孟嫻恢覆全盛，手中九冥轉魂鼎驟然膨大，幽紫水霧全面鋪展開來。折竹不閃不避，周身魔氣湧動，雙目赤紅，再不見一絲端莊。
神力與魔氣在空中激烈的對撞，強烈的沖擊瞬間在孟府範圍內激蕩開來。孟嫻分神設下結界，擋住沖向更遠處的餘波，近處卻到底受了影響，居住在側院的祈元立即破門而出，向這邊趕來。
見到他，折竹神色更顯瘋癲，似是不能接受：“他已成了個低等魔族，一無所有，你卻還是選擇他。在他出現之前，你如此鐘情於我，甚至……”
孟嫻主動替他說道：“甚至夜半闖入你的房間，逼得你不得不抹去我一個月的記憶。”
折竹嗤笑一聲，看向祈元的神色有些覆雜，似是得意，似是悲哀。
“但這一切都止於他的出現！我予你財富地位，為你備好一切，天下間的所有我都可以為你尋來，你卻非要我死來成全他的完整！”
孟嫻一面躲閃著他的攻擊，一面為如今低等魔族之身的祈元落下一層防護，平靜反問：“你捫心自問，你備下這一切的時候，究竟是想我幸福安樂，還是想以此困住我？”
不待他回答，孟嫻又道：“你是欲，脫離理智束縛的欲容易走向膨脹無邊的極端，你想要的實在太多，要生，要我，要小世界脫離三千界獨立，這是不可能的事情。”
緩緩收手，不再反攻，孟嫻懷抱小鼎重新落回地面，“與你矛盾的並非祈元，而是我。我是天地自生唯二的真神，是未全的另一半天道，你並不是非死不可，由你引發的崩毀，我會以神格補上。”
初時懵懂的半神孟嫻不懂，放著那麽多的天界上神不用，為何收集戰神神格碎片的任務偏偏要落在她的身上。
後來一路相伴，一路成長、成神，她終於明白，這不僅是祈元的覆生之路，也同樣是她的殉道之路。一片片業已獨立的碎片，因對她的愛重而選擇交付性命、回歸本體，以一時的訣別，換得更加長久的相伴。
折竹怔然許久，雙目泛紅，執著道：“至少這裏，至少這個世界，不會崩毀。和我走，與我成婚，至於那個低等魔族，壽數盡了，自然會脫離這裏。”
“……”孟嫻萬萬沒想到，都這種時候了，他想的竟然是與她成婚，仿佛成了婚就能改變一切，消泯一切矛盾與沖突。
她神色覆雜，悄然握住祈元的手，問：“我若拒絕呢？”
“我自是拿你堂堂冥神沒有辦法。不過，這裏的人，那些因你而來的人會如何就說不準了。”
取出一塊留音石，他唇邊的笑泛著惡意：“或者，你再聽聽這是誰？”
留音石中傳出老者清晰嘶啞的喊聲，孟嫻一驚，喊了聲“師父”。
祈元亦握緊她的手，沈下臉色：“天極上神。”
折竹緩緩收回，沈聲問：“我再問你一次，和我走嗎？”
孟嫻無語凝噎，咬了咬牙，應聲：“走！”
**
魔駒拉著黑曜車架，穿行在魔域的街道上。
孟嫻打了個哈欠，疲憊道：“好累。”
祈元立即送上一碗冰酪，為她調整了姿勢，更加舒適地倚靠在自己懷中。
沒一會兒，孟嫻又道：“太硬了，肩膀酸。”
好脾氣地在二人之間塞上一只軟枕，祈元為她按揉起肩膀來。
含一口冰酪，愜意地瞇著眼，孟嫻不時指揮：“重一點，左邊一邊。”
玄衣僧人沈著怒氣，眸光定定的看著他們。
“怎麽了？吃嗎？”
孟嫻瞥了他一眼，讓了讓手中瓷碗，問道。
折竹冷哼一聲，拂袖離去，坐到了車架上禦馬。車速驟然快了起來，窗外傳來幾聲驚呼：“魔主，魔主回來了！”
默契地止住動作，一個收手，一個起身掀開車簾，孟嫻不解：“他怎麽能做魔？還是魔主？”
再是欲望膨脹，也是殉道而碎裂的上神碎片，這實在不應該。
掀開車簾，窗外的魔域卻並非她所想的那般混亂昏聵，甚至於，這裏簡直堪稱井然有序、文明富饒。
方才驚呼大叫的魔族路人被身穿制服的管理人員攔下說教，在小冊子上記上名姓。幾步遠還有個低等魔族啃完果子隨手丟了果核，立即被同樣穿著的人攔住說教，記下姓名。
憑借著強大的神識，孟嫻忍不住去掃了一眼那份冊子，赫然發現除了驚呼喧嘩、亂扔雜物，還有吵架、鬥毆、衣著不整等等罪名，依照程度輕重，還伴隨著不等的懲罰。
瞳孔微顫，孟嫻深感不可思議，斟酌問道：“祈元，若叫你重整冥界，你會如何？”
祈元聞言來了興致，讚同頷首：“孟君算是問對了，實不相瞞，若不是碎片尚未收回，精力不濟，我早想將冥界改造一番了。”
孟嫻目露驚恐，小心試探：“你準備怎麽改？”
“一改散漫作風，行止有序，不得喧嘩、爭吵、衣著不整、亂扔雜物等。二提專業能力，建設書閣、劍閣，學堂、工會，所有鬼差都要定期進修，考試考核……”
孟嫻顫聲問：“是不是還要穿戴統一服裝，佩戴名牌？”
祈元目光微訝，讚許道：“正是，孟君懂我。”
“不。”孟嫻搖搖頭，微微讓開身子，露出窗外井然有序的街道和著裝統一、行色匆匆的魔使，神情覆雜，感嘆道：“是折竹懂你。”
一想到之後的冥界將變成這副模樣，孟嫻不禁悲從中來，大膽提議：“不然，你倆就留在這一起建設魔域吧。”
別回去禍害她的冥界了。
“……”祈元默了片刻，極為識時務地改口：“過猶不及，像魔域這樣太過整潔，反而失了活力。冥界本就很好，稍加糾正即可，不必如此過分。”
孟嫻猶不放心：“比如？”
祈元沈吟片刻：“……小鬼動輒摘下頭顱？”
孟嫻終於松了口氣，讚同點頭。
祈元也在同時，暫且放下了心中的忐忑，決心多多觀察折竹對魔域的管理，引以為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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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竹面覆薄紅，微慍指責：“你不是說不在意嗎？”
“這個……其實我也沒把握。”孟嫻眉頭微蹙，擔憂道：“我畢竟是個合歡宗的妖女, 流連風月，閱人無數, 萬一我成親後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, 豈不是更加傷害你？”
“長痛不如短痛, 我們還是就此別過吧。”
看出她的敷衍與裝相, 折竹咬了咬牙撇開視線，驕傲讓他無顏再自薦下去，轉而另辟蹊徑詆毀道：“你和誰在一起都好，唯獨不能是那個低等魔族。我與你說過的，他會害死你的。”
“牡丹花下死……”
“孟嫻！”
孟嫻收了玩笑的意味, 同樣認真道：“你不怕我了嗎？”
折竹一僵，反問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孟嫻沒說話, 擺弄著手中小鼎, 很快遞過去滿滿一鼎幽紫色的轉魂湯。
雖不及白日初見時失態的那麽嚴重，折竹還是不可遏制地沈下了臉色，目光定定的瞧著她。
孟嫻觀察著他, 直接問道：“喝了會如何？”
“會死。”怒極反笑，折竹清晰道：“會成為他的一部分。”
“你已經這樣對待六個舊情人了, 我也不會例外，對嗎？”
孟嫻愕然，關於她與折竹的矛盾，關於祈元與折竹關系的謎團終於揭開，謎底卻如此令人難以接受。
思索半晌，她抿了抿唇，冷靜指出其中關鍵：“轉魂湯蘊含因果道則，你若無孽因，緣何會死，又為何會被他吸取？”
“除非，你們本就是一體，塵歸塵，土歸土，往生歸原處。”
“是又如何？”折竹面露譏嘲：“不愧是上神，皆是一般無二的傲慢。我既然擁有生命、生出了自我意識，為何非要以死去成全他的完整？”
“是啊，為什麽呢？”孟嫻認真思忖著，試圖尋找自己非這麽做不可的原因：“若你不死，不與他合為一體，又當如何？”
“其他幾個碎片如何我不知道，但這個世界會與我一起獨立於三千界之外。”折竹放棄哄騙，不管不顧地和盤托出：“你以為祈元的身份為何如此低微？我幾千年來奔波建設這方世界，早已得到天道認可，如今，它與我才是一起的。”
他一邊說著，一邊擡起手，孟嫻雙眸驀地睜大，下意識偏頭躲過。
那只凈白修長的大手在半空僵了一瞬，折竹自嘲一哂，而後隔空停在她的額頭處。
伴隨著某種怪異的抽離感，孟嫻渾身一輕，識海瞬間通明了起來，記憶如潮水般湧回，她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。
散發著濃郁魔氣的粉末在折竹手中重新凝成珠串，孟嫻深深蹙眉，不可思議道：“你到底是什麽人？”祈元的碎片，怎會修魔？
他眸色黑沈如墨，身遭溢出絲絲縷縷黑霧，將一身素衣都染做了玄色。
“你逼我動心，卻又不肯留下。安寧富貴皆不能打動你，剩下這條唯一的路，是你自找的。”
九冥轉魂鼎抖了抖身子，主動跳進孟嫻手中，戰意凜然，孟嫻亦是不客氣，直接道：“上次沒防備才被你得手，你認為你能戰過上神？”
二人倏忽間便戰到了一起。孟嫻恢覆全盛，手中九冥轉魂鼎驟然膨大，幽紫水霧全面鋪展開來。折竹不閃不避，周身魔氣湧動，雙目赤紅，再不見一絲端莊。
神力與魔氣在空中激烈的對撞，強烈的沖擊瞬間在孟府範圍內激蕩開來。孟嫻分神設下結界，擋住沖向更遠處的餘波，近處卻到底受了影響，居住在側院的祈元立即破門而出，向這邊趕來。
見到他，折竹神色更顯瘋癲，似是不能接受：“他已成了個低等魔族，一無所有，你卻還是選擇他。在他出現之前，你如此鐘情於我，甚至……”
孟嫻主動替他說道：“甚至夜半闖入你的房間，逼得你不得不抹去我一個月的記憶。”
折竹嗤笑一聲，看向祈元的神色有些覆雜，似是得意，似是悲哀。
“但這一切都止於他的出現！我予你財富地位，為你備好一切，天下間的所有我都可以為你尋來，你卻非要我死來成全他的完整！”
孟嫻一面躲閃著他的攻擊，一面為如今低等魔族之身的祈元落下一層防護，平靜反問：“你捫心自問，你備下這一切的時候，究竟是想我幸福安樂，還是想以此困住我？”
不待他回答，孟嫻又道：“你是欲，脫離理智束縛的欲容易走向膨脹無邊的極端，你想要的實在太多，要生，要我，要小世界脫離三千界獨立，這是不可能的事情。”
緩緩收手，不再反攻，孟嫻懷抱小鼎重新落回地面，“與你矛盾的並非祈元，而是我。我是天地自生唯二的真神，是未全的另一半天道，你並不是非死不可，由你引發的崩毀，我會以神格補上。”
初時懵懂的半神孟嫻不懂，放著那麽多的天界上神不用，為何收集戰神神格碎片的任務偏偏要落在她的身上。
後來一路相伴，一路成長、成神，她終於明白，這不僅是祈元的覆生之路，也同樣是她的殉道之路。一片片業已獨立的碎片，因對她的愛重而選擇交付性命、回歸本體，以一時的訣別，換得更加長久的相伴。
折竹怔然許久，雙目泛紅，執著道：“至少這裏，至少這個世界，不會崩毀。和我走，與我成婚，至於那個低等魔族，壽數盡了，自然會脫離這裏。”
“……”孟嫻萬萬沒想到，都這種時候了，他想的竟然是與她成婚，仿佛成了婚就能改變一切，消泯一切矛盾與沖突。
她神色覆雜，悄然握住祈元的手，問：“我若拒絕呢？”
“我自是拿你堂堂冥神沒有辦法。不過，這裏的人，那些因你而來的人會如何就說不準了。”
取出一塊留音石，他唇邊的笑泛著惡意：“或者，你再聽聽這是誰？”
留音石中傳出老者清晰嘶啞的喊聲，孟嫻一驚，喊了聲“師父”。
祈元亦握緊她的手，沈下臉色：“天極上神。”
折竹緩緩收回，沈聲問：“我再問你一次，和我走嗎？”
孟嫻無語凝噎，咬了咬牙，應聲：“走！”
**
魔駒拉著黑曜車架，穿行在魔域的街道上。
孟嫻打了個哈欠，疲憊道：“好累。”
祈元立即送上一碗冰酪，為她調整了姿勢，更加舒適地倚靠在自己懷中。
沒一會兒，孟嫻又道：“太硬了，肩膀酸。”
好脾氣地在二人之間塞上一只軟枕，祈元為她按揉起肩膀來。
含一口冰酪，愜意地瞇著眼，孟嫻不時指揮：“重一點，左邊一邊。”
玄衣僧人沈著怒氣，眸光定定的看著他們。
“怎麽了？吃嗎？”
孟嫻瞥了他一眼，讓了讓手中瓷碗，問道。
折竹冷哼一聲，拂袖離去，坐到了車架上禦馬。車速驟然快了起來，窗外傳來幾聲驚呼：“魔主，魔主回來了！”
默契地止住動作，一個收手，一個起身掀開車簾，孟嫻不解：“他怎麽能做魔？還是魔主？”
再是欲望膨脹，也是殉道而碎裂的上神碎片，這實在不應該。
掀開車簾，窗外的魔域卻並非她所想的那般混亂昏聵，甚至於，這裏簡直堪稱井然有序、文明富饒。
方才驚呼大叫的魔族路人被身穿制服的管理人員攔下說教，在小冊子上記上名姓。幾步遠還有個低等魔族啃完果子隨手丟了果核，立即被同樣穿著的人攔住說教，記下姓名。
憑借著強大的神識，孟嫻忍不住去掃了一眼那份冊子，赫然發現除了驚呼喧嘩、亂扔雜物，還有吵架、鬥毆、衣著不整等等罪名，依照程度輕重，還伴隨著不等的懲罰。
瞳孔微顫，孟嫻深感不可思議，斟酌問道：“祈元，若叫你重整冥界，你會如何？”
祈元聞言來了興致，讚同頷首：“孟君算是問對了，實不相瞞，若不是碎片尚未收回，精力不濟，我早想將冥界改造一番了。”
孟嫻目露驚恐，小心試探：“你準備怎麽改？”
“一改散漫作風，行止有序，不得喧嘩、爭吵、衣著不整、亂扔雜物等。二提專業能力，建設書閣、劍閣，學堂、工會，所有鬼差都要定期進修，考試考核……”
孟嫻顫聲問：“是不是還要穿戴統一服裝，佩戴名牌？”
祈元目光微訝，讚許道：“正是，孟君懂我。”
“不。”孟嫻搖搖頭，微微讓開身子，露出窗外井然有序的街道和著裝統一、行色匆匆的魔使，神情覆雜，感嘆道：“是折竹懂你。”
一想到之後的冥界將變成這副模樣，孟嫻不禁悲從中來，大膽提議：“不然，你倆就留在這一起建設魔域吧。”
別回去禍害她的冥界了。
“……”祈元默了片刻，極為識時務地改口：“過猶不及，像魔域這樣太過整潔，反而失了活力。冥界本就很好，稍加糾正即可，不必如此過分。”
孟嫻猶不放心：“比如？”
祈元沈吟片刻：“……小鬼動輒摘下頭顱？”
孟嫻終於松了口氣，讚同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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